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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-3: 脏东西(2 / 4)

」爸爸一面喝啤酒,一面吃花生间聊。

李辰枋想起李晏庭尿裤子,有理由怀疑老爸闻到的是自己儿子的味道,感叹:「对呀,真脏。」

当家人和乐融融吃宵夜庆祝时,李晏庭站在淋浴间,热水开得很烫,但身上还是泛起一阵又一阵的寒意。他虚脱地蹲了下来,热水从他的头顶哗哗地包裹起他的身体,他的肩膀被热度逼出了粉红色,但脸色却越来越苍白。

好不容易半爬着出了浴室,他走出客厅正想要杯水喝,才往前走一步,脚边就像是被什么绊倒了,整个人趴在地上。

这下把所有人都吓得跳起来,忙着把他扶上沙发,连忙拿体温计。

李晏庭烧到405度,他抓着李辰枋的手:「向阳花园」

李辰枋一惊:「那边死人了,你刚才还过去?」

「什么死人?」妈妈警觉地看着姊弟俩。

「那个女人进去了」李晏庭指着放在桌上手机,李辰枋拿过来对着弟弟的脸解锁,一解锁就是他的相簿里最后拍的照片。

「sarah?!」李辰枋瞇起眼:「她怎么在那里?」

「我叫救护车了,他这样还是送医院。」爸爸果断地宣布,没有人反对。

等救护车来时,李辰枋被父母逼问下,不得不把李晏庭的废片频道给他们看。

「那个地方不是刚有新闻说有女学生自杀?」妈妈气得戳李晏庭额头:「你跑过去找死唷!」

李辰枋听着父母念叨李晏庭不好好读书,爱找麻烦,心里想着那个sarah到底是什么设计师,设计废墟吗?

李晏庭被抬上担架时,耳边听着父母和姊姊急促紧张的对话,他只觉得无力所以闭着眼休息。

呼。吸。

他数着自己的呼吸,但慢慢觉得不太对劲,空气中带有黏稠的冷腥气,像是被翻过的湿泥。

他尝试坐起身来,明明是清醒的,但是手脚却无法动弹,眼皮如同灌了铅,咬紧牙关,他辛苦地睁开一丝眼缝,恍惚见到救护车内的车顶。

他往下看,自己胸口有一团黑色的,模模糊糊的东西,细看竟像是一颗脏兮兮,黏着泥巴的头颅。这颗头颅像是感应到他的视线,缓缓往上仰起,露出带着青筋的额头,露出一双怨毒的眼珠。

那对眼睛满泻的恶意,充满了愤怒、妒恨、不甘、邪气他数不过来更多负面词语。

这东西趴在他身上,压制着他的四肢,而头正一点点贴向自己的脸。

李晏庭每个毛细孔都渗入了冰凉的黏腻感,想大叫但张不开嘴,这东西露出整张脸,像是随意被泥巴揉成的不规则形状,硕大的眼珠下没有鼻子,类似嘴的开口咧到两耳边,像是在笑他徒劳的挣扎。

「他手指在动,是不是不舒服呀?可以给他喝水吗?」李辰枋问,她同在救护车上,她父母则另行自己去医院。

李晏庭的手指像爪子死死张开,像是在拼死抵抗,不知为何让李辰枋看来有种不祥的意味。

医护靠近李晏庭检视时,压制他的东西忽尔消失,李晏庭解放的嗓子发出凄厉的惨叫,全身不受控地大幅度抖震,医护不得不施打镇定剂。

「他有癲癇之类的病史吗?」医护问。

李辰枋被惊呆了,迟疑了一下,摇头说:「据我所知没有。」

在她眼里,李晏庭一直是四肢发达,头脑简单的大男孩,偶尔感冒也是24小时内没事,马上活蹦乱跳,和癲癇一点关係都没有。

当李辰枋忧心忡忡地在急诊室和父母会合,讨论自家弟弟的病史时,姬颯踩着午夜的月光,又踏入了向阳花园。警察走了,这次她没有在外面逗留,鑽过黄胶带,安静地没入黑漆漆的大门内。

12:01分,她重新走到了404门口,依然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门。

一把苍老的男声由门内传来:「等等。」

姬颯退后到窗边,眼睛还是盯着404的门,没过多久,门被推开,一个高大的影子窜了出来,姬颯还来不及看清室内,门就被关上了。

「姬小姐,恭候多时。」说话的人眼角的鱼尾纹洒着笑。

姬颯看着眼前的老者,茂盛的头发被绑成简单的低马尾,却是全白了。皱纹在他脸上并不难看,可能是因为他眼神清亮,背脊挺直,穿着一袭宝蓝长衫,可谓仙风道骨。

一阵风从走来走廊的窗外扑来,窗外的树枝啪一下打到姬颯的肩膀,她眉头一皱:「刘雷?在你门前出人命,这是怎么回事?」

「老朽在此地已近一甲子,吾虽不才,舆师中资质平平,唯信勤能补拙,不求有功,但求无过,战战竞兢日夜从不松懈。那位女学生实非吾所愿。」刘雷的音质苍老,但语速稳而有力,中气十足。

姬颯皱眉:「文诌诌,说人话。」

「姬小姐,那女学生八字轻时运低,眼下浊气升,清气降,地陷东南,时也命也」刘雷半欠着身,恭谨地说。

「意思是不关你的事。」姬颯不耐烦:「不要浪费时间,我是来问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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