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嗣音不明所以,但还是实话实说:不太像。
陆静姝忍着揍她的冲动,冷哼一声,从语文书里随便抽了一篇。
《氓》
陆嗣音想了两秒,像是从脑子里的目录找到这篇课文,然后流畅道:氓之蚩蚩,抱布贸丝
中间没有卡顿,熟练的陆静姝都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有字。
难道是太简单了?
陆静姝在她背完之后,又道:《离骚》
这篇文章冗长繁琐,几秒钟只来得及认识一下前几个字,完全不可能会背下来。
谁知,陆嗣音只是稍微想了想,然后就读课文似的念出来,不快但也不慢,就好像这本书刚才已经一字不差地印在了她的脑子里。
如同复制粘贴,印刷机一样的工序。
十分不可思议。
陆静姝狐疑道:你是不是本来就会?
陆嗣音眨眨眼,无辜道:不会啊,刚才那不是看了一下嘛。
陆静姝坐直了身子,语气难免错愕:只是看了一下?
陆嗣音看起来不像是在说大话,还挺真诚:嗯嗯。
陆静姝反应了一会儿,才意识到这可能是她的一种能力,就好像一年前突如其来的神力一样,上天将这种神奇的东西降落在她身上。
虽然实在不讲科学和道理。
她勾了勾唇,拍拍陆嗣音的头顶,漫不经心道:是个被神眷顾偏爱的小孩儿啊。
陆嗣音感受着头顶上轻柔的力道,听到这句话怔了怔,冲陆静姝一如往常般笑得开朗。
心里却在想,被神眷顾偏爱吗?
其实恰恰相反
:生死一线
三模后还有一周就是高考,这次成绩出得极快,一天后便有了结果,陆静姝依旧霸占年级第一,而陆嗣音时隔两年再次成为年级第二,头一次超过顾闻,总分却比当初还要辉煌,738。
而顾闻自然退居年级第三,只比陆嗣音少了一分,众人唏嘘可惜的同时,又觉得这成绩排名好像一下子热闹起来。
每次考试后年级前三的排名总会被拎出来猜一猜。
而此时的许梓晨,差一点退出年级前五,她站在成绩公示表的前面,目光死死盯着上方第二排的陆嗣音三个字,在无人注意的角落,手指抵着掌心,指甲生生刺进皮肉,她却无动于衷,感受不到痛似的。
眼中漫天的嫉恨,像是控制不住似的溢出来,理智逐渐被侵蚀,一朵丑陋黑暗的花在她心底悄然发芽。
高考前两天,全体高三学生从濮高毕业,学校在当天举行了盛大的毕业典礼。
一群正值青春年少的少年,总会是喜便会喜,是忧便会忧,这样简单纯粹的情绪,或许会随着时间逐渐隐藏在人面之下。
不过幸好,这一刻他们是无忧无虑的。
e班女同学倒还好,可是一群大老爷们抱在一起哭成一团。
就连平常冷冷酷酷的裴辰轩如今竟然也红了眼眶。
呜呜呜班长,嘘嘘,以后的路,兄弟们不能陪你了。
徐序硬气地抹一把泪,红着眼睛说:没事,我们以后常聚,咱们一辈子好兄弟。
对,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。
许超正想抽抽噎噎地感伤两句,猛的一想:不对啊,你们他妈在伤感什么?都住在那一片,随便出门扔个垃圾都能遇到你们这帮孙子,又不是生死离别。
呃。哭得稀里哗啦的男生们语塞,虽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,但都到这份儿上了,总不能白哭吧!
你管呢,氛围!氛围!懂不懂?给我哭,狠狠的哭。张达摁着许超的脑袋,众人又哈哈笑着。
陆嗣音将目光放在了扭扭捏捏,想过来却又不好意思的裴辰轩身上,她顿感稀奇,瞪着眼睛就过去了。
咦咦咦陆嗣音一阵怪叫,一脸稀奇地观察着他那不同寻常的表情。
酷哥也会忍不住想落泪?
本来裴辰轩离别情绪都酝酿好了,被她这么一叫,散了个干净。
干什么?他不爽地盯着陆嗣音,一头红发在风中飘扬,张扬肆意。
陆嗣音笑看着他:你不会要哭吧?
裴辰轩一噎,极快否认道:我才没有。
可似乎没有人在意他的这句话,就连宁诗都好奇地瞅着他,目光带着探究。
裴辰轩不轻不重地瞪她一眼,凶巴巴道:不许看。
哦!宁诗嗓音轻柔,似乎还有点儿可惜地低下头。
裴辰轩:
陆嗣音噗嗤一声哈哈笑起来,笑声开朗,在一群哭泣伤感的同学中尤其突兀。
别难过,大不了我们大学都选一个城市,经常见嘛。陆嗣音安慰他。
滚,谁要和你一个城市。裴辰轩口是心非。
陆嗣音心里默念不和小学生生气,生气伤身,气坏身体没人替。
她笑眯眯的,敷衍着:行行行,好好好,你好的很,你不想,你没哭,天下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