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从马背上拿下一个皮囊来,从里面掏出一块树木纹的银钱来,对文如说:“我用这种钱,一钱一颗,如何?”
“算了,这还不是和最初一样,一钱一个,等于没涨价。”文如摇头。他是不知道这木纹的银钱比水草纹的又贵了一个等级。
那人又掏出一个龙凤纹的银钱来问他:“这个给你买一颗,如何?”
文如还是摇头。
那人笑了,说到:“此钱一个抵一百个,我也不情愿给你。”心想,这人分明就是个傻子,连钱都认不到,只认那最低档的水草钱,我就给他一堆水草钱又如何?哈哈,傻子!太傻了!今天真是出门踩到狗屎了,遇到这么一个活宝!
“好吧,把你的橘子全部卖给我吧。”那人笑得嘴巴都快包不住牙齿了。
“好吧,那你给我200个银钱吧。”文如开了一个价。
那人毫不犹豫地数了200个水草银给他,又丢了一个木头纹的银钱来,把竹篓也买了,然后把竹篓拴在马身上,笑嘻嘻的扬长而去。看热闹的人见没得买了,都笑着一哄而散了。
这里文如也笑嘻了,到舱里去把钱收好,又赏了船家、伙计各两个,心想:这些银子拿回国,让人回个炉,少说也有一锭十两重的银子了,还是保守估计。哈哈,那算命的好灵验啊!
等到张二神等回到船里后,他将此事说给了他们听,大家都恭喜到:“造化!造化!我们一起来时,你是没有本钱的,现在连本钱也有了。”
张二神说:“人人都说他倒运,看看他如今可是转运了哈1
说着,又拉着他对他推心置腹地说到:“兄弟,你这些银钱在这个地方置办货物是置办不了多少货的,不如在中国船上买一些中国货,反正这船上的人也是要把货物拿去置换的,你用银钱买了他们的货,他们也不在乎银钱的等级,只在乎银钱的重量。然后你再拿这些中国货去这里换一些土产珍奇,带回国去才有大利润,远远强过将这些死银子揣在身上。”
原来张二神这些商人在这里做生意,好多都是以货物换取货物的。
文如说到:“我原本就是个倒运之人,做此无本生意纯属侥幸,也不敢再有什么妄想了,难道洞庭红的好事还会再眷顾我吗?我还是知足点吧,就这点发财命了!多谢哥等的好意了,回去后一定还了二神兄的本钱。”
张二神忙说到:“我哪里稀罕那二两银子的本钱,原本就是要帮衬你来着。”
大家见他如此迂腐,便都拍手到:“放着几倍利钱不赚,来一趟也白来了,可惜!可惜1
船上的人见他不肯换船上的货物,便自行让本地的商家来取货了,文如也帮忙随同众人到店家去兑换货物。这样约有十天左右,他的眼中也看过很多本国的好东西,只是再没有中国货可换,而且他的水草纹银钱在这个国家也不管用,于是只得有心无力,干着急!算了,白流口水。
又过了几天,该交换的货物基本也交接了,大家便商量着是不是也该找个地方寻点乐子了。人说饱暖思,何况这船上的人都是一个个精壮的汉子,出门在为一月有余了。
“听说这地方的女人都像水做的一样,一沾上身子就化了1
“哈哈,是你化成了水吧1
“二神,你的那个老相好还在的么?上次不是说要跟着你回中国么?怎么害怕嫂子了,不敢带回家?”
……
烂与浪声不堪入耳,文如是个老实人,听得耳根都红透了,借故船里闷,便要出去走走。
有人见状,忙取笑他道:“书生听到脸红了,不好意思了1
“你娃该不会还是处男吧?难道就没点反应?还是不是男人哟1
“屁话,人家这是要面子,不像你我这些粗俗之人——人家只是睡在床上打手筒——”
“哈哈,可别自个把包皮撸掉了1
……
文如听不下去了,自己偷偷溜到甲板上来看海,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了,夕阳就像停在了海岸线上一样,通红地,不动了。几只海鸟怪叫着,穿梭飞翔在船与甲板之间觅食。
“放开我!放开我!救命蔼—”
“妈的,你还敢咬我!看我马上把你丢回海里去1
突然他听到对面船上传来一阵叫骂声和打斗声,他不由得好奇地看了过去——
只见斜对着一家中国船只的甲板上,一个长相粗鲁的汉子正在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动粗,小姑娘身上的衣服快要被那汉子垮到胳膊以下了,小女孩正一边哭喊一边死命地挣扎,撕咬和蹬脚踢打——那汉子一时间也到不了手,累得气喘吁吁,口里骂骂咧咧——
文如见那人欺负一个小女孩,不由得气愤满胸,对着那汉子喊道:“你也太不要脸了嘛,公然在船上欺负小姑娘1
那汉子一见有人管闲事,正没地发气,于是对着他骂到:“管你屁事!你是不是海上的鸟粪吃多了?老子买来的女人,想怎么着就怎么着,你管得着吗?”
文如见这畜生